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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 相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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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覆正常到籃球隊報到,繼續做好自己的事,跟在赤司的運動褲後向春季賽邁進。此外,我在鄰桌同學淺川南美的建議下,和她一起進了美術社,由基礎開始學習畫畫。要重新出發了。

五月末,來到地區賽的決賽時,我也如常出席。

“高橋,慢死了。”根武谷永吉大口地吃著東西,還發出一個很大聲的飽嗝。

“閉嘴啦你。”實渕玲央橫了他一眼,很是嫌棄和不耐,“臟死了你。”

我走到板凳前,向十二個正選點頭問好,再提著袋子坐到赤司身邊,向他遞上一張紙,“是我根據之前我們談好的戰略做出的,今天的話,讓實渕先不要上……”我向赤司說著今天的場上安排。

赤司過目後道:“可以,麻煩你了,咲。”

“不。”看著正選熱身,我問他:“說起來,我們的角色有重疊的地方。”同樣擅長場上指揮。

“不同的人就是不同的人,思維和行動方式即使朝著同一方向而去,仍然會有不同之處。整合不同人的意見才不會變得死板,我並不希望這個會成為洛山的弱點,不時改變的戰略才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強。我作為領袖也要顧及更多其他的事,所以,關於這方面,就要交給咲了。是咲的話,我亦能放心了。”

“……”我扭頭望著他,“是近日難得能進耳的發言。”似乎又有以前赤司的影子了。

“所以我說了,咲對我有誤解,你只要跟從我就可以了。”

“沒可能,二死。”我將盛了蜜糖檸檬片的盒子遞給他,“要嗎?”除了我,一般會有另一個經理隨行,因為我做不到幫這麽多選手按摩肌肉、跑腿等事,我便開始學習弄一些可以幫運動員補充體力的小吃。

“……”他低頭望著盒子,沒接,不知道是想起甚麽了,像是有心理陰影的樣子。

“餵,”我微笑著爆起了青筋,“我是不特別擅長料理,但我不覺得我會連這種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東西也會失敗。”我將盒子塞到他的手中,笑得一派金光燦爛,“將它全部吃掉,是妾身為殿下準備的一番心意,作為一個好的領袖,不可以無視下屬的努力。”

“我並沒有下場的打算,不需要補充體力。”

我冷下了臉,“是要妾身餵您的意思嗎?”給我吃下去。

赤司望望我,抱著盒子,然後慢慢地將一片檸檬放進口,吃下。我就說了沒問題,不要一臉為了下屬慷慨就義的樣子啊操。

──而且你為什麽可以用木無表情的表情做出慷慨就義的表情。

其他人熱好身走過來,看見事發經過的二年級經理,寺澤颯太,趕緊將他自己做的東西遞上,並說赤司隊長打算吃光一盒子,請大家用他做的就好。我抽了抽嘴角。我明白大家都很想找機會對赤司下黑手,但不要用我做的東西為道具啊。

──我好像又做了些奇怪的事。

“……”含住檸檬片的赤司向我遞來一個保溫壺。

我有小學生在郊游的即視感。我抱著保溫壺,轉身背對著赤司,爆笑。赤司沈默地盯住我,讓我如芒刺在背。我努力地用笑顫抖了的手扭開蓋子,從保溫壺中倒出一杯茶遞給他。矣,很香的樣子。

“謝謝。”赤司接過杯子,“你要嗎?”他用下巴指向保溫壺,“請用。”

“謝謝。”我也倒了一杯。

我們兩個在體育館中,抱著冒熱氣的香噴噴茶,坐在板凳上。隊友的表情可以無視,而對手好像在爆青筋,在比賽開始前就失去了冷靜。原來淡定還有這種功效,我果然是誤解了赤司。

“小咲,我不用上?”在看比賽備忘紙的實渕玲央問。

“嗯,”我也叼了一塊檸檬片,“上半場先不上。雖然這是一場可以粗暴輾過去就算的比賽,但是這樣的話大家就無法練習了。”先前我和他們的那場比賽,既是赤司給我機會展示我的價值,也是他警醒這些各有性格的選手,要乖乖合作,所以地區賽時他們都很聽話地練習團體戰,“還是有點策略吧。也可以為大家留下體力,更輕松地完成比賽,”我笑了笑,“不會耽誤大家完成阿征定下的訓練量。絕對不可以耽誤,要不然,我不擔保會發生甚麽事。”不準逃訓,否則關門放阿征。

“嘩,高橋!”葉山小太郎跳了過來,“你又想到新的方法來捏爆人了嗎?”

我挑了挑眉,“葉山,大家都還有很多缺點,比如你就經常輕視別人、不出全力,脾氣暴躁,只要揪準這點不給你冷靜下來的機會,就可以在一開場時將你捏爆。”我勾起嘴角,“你爆了嗎?閉嘴看備忘。”檸檬片挺好吃,下次可以試著做別的,以供郊游之用。

兩隊敬禮後,我坐在板凳上看著賽事,一邊作出調整以及適時叫暫停。這原本是監督的工作,但對洛山來說,現在還不到監督跟隊比賽的時候。我還算忙碌,但赤司只是聽著我報告、點下頭,就可以繼續吃檸檬和喝茶。臺上十分鐘,臺下十年功,赤司平日這麽辛勞地調教我們,就是為了這一刻的淡定表演?原來如此,他是這麽愛裝的人啊。

我果然是誤解了赤司。

──我會盡全力來誤解他。

我還是很想他去死,操他媽,赤司的帶隊方式還是很過分。

“我就說了沒問題。”我喝著茶。

“的確,並沒有想象中的味道。這是綠茶。”他又吃了一塊檸檬片。

“我說,你到底在想象些甚麽了?我對茶沒甚麽研究,但覺得這個挺好喝,原來你挺有品味的。”

“我並沒有想象甚麽,那只是記憶中的一部分,人總是會按照經驗來推斷事情,我也不例外。咲,你希望解釋一下你那個『原來』的意思嗎?”

“就是說有給你留下心理陰影的人了。『原來』的意思沒甚麽特別的意思,請不要誤會,當作聽不到就可以。差不多該讓實渕上。野原今天有點急進,要再操練一下他嗎?”

“說是心理陰影也就太過了,我是不可能有這種事存在的。『原來』的意義,我還是認為咲誤解了。就讓玲央上吧,不容許他今天有失誤。野原方面,你可以看著辦,我沒有任何意見。”

“不要太計較別人的用詞。實渕不會有問題的,他今天很穩定。野原就交給我。想吃曲奇嗎?我買了爐子回來。”我在京都是一個人住,鐘點大姐也只是一星期來一次幫忙,總不能三餐都吃外賣,於是被逼著要自己下廚了。

“咲,用言語來嘲諷別人就太幼稚了,你要學會用實力來說話。實渕狀態好,所以我才說,不會原諒今天的他有失誤。曲奇的營養度太低,我不建議。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,愈簡單愈好。是了,關於學校活動方面,有一件事我希望可以讓咲幫忙。”

──果然是扭曲了的學姐弟關系吧。

又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比賽日。雖然他們的比賽跟我心目中的不一樣,但是也開始找到可以讓自己愉快起來的事情,開始習慣了經理的位置。

對手是不怎麽愉快。但是──我望著場上──這種比賽,確實打不起來,我一個人很認真,正選們也認真不起來的。京都地區賽中,其他人和洛山的實力相差太遠。惟一還能保持他們興奮感的方法,只有調動比賽策略,當練習賽來玩,不要出全力讓所有精英一起上。沒可能為了讓對手開心就廢了自己的隊員,我最多能套用練習賽的模式。

赤司是知道的,卻沒有反對。這些人不是奇跡世代,做不到赤司的要求,我的做法比他粗暴地規定大家要拿多少分更好。用我這種普通人來制定適合普通人的策略,省時省力,赤司做得很不錯。

走的時候大家都會一起,因為赤司在每場比賽之後都會立即開檢討會議。我揚了揚手,拿著袋子,按慣例讓他們先走一步,我自己回學校,像是我自己來比賽場地一樣。一整隊人跟我一起蟲子般慢慢走也太損形象,分開走會更好。

可惜天有不測之風雲。

“小姐,要不要來跟我們去玩玩?”戴著耳環的混混笑著說。他們一共有四人,身形都很高大。

我是恰好走到僻靜處時被人攔下的,他們是有心跟著我,早就盯上我的。我皺了皺眉。現在是白天,這樣的事讓我很意外。我一邊跟他們說話,一邊靜靜伸手進校裙袋子,握緊了美工刀。在他們敢對我動手動腳時,我抽出了刀子,哢啦哢啦地將刀片退出來。

“餵餵,玩玩而已,不用這麽認真吧?”

玩玩?你有想過被你玩的人是甚麽心情嗎。我挑了挑眉:“現在我就算是殺了你們也只是自衛,最多算是防衛過當。敢再碰我,我就不客氣了。滾。”

在他們真的圍上來的時候,我便真的揮了刀子,割破其中一人的手。以為我不敢?我是沒穿去《銀魂》又或是《浪客劍心》,但現在也是保護自己的時候。

“你!”

“你敢再來,”我揚了一下刀子,冷眼望著他們,“我就敢再揮。我說,不要讓日本街頭變得這麽危險,說了不要就是不要。我最後再說一次,給我滾!”

他們放下狠話就轉身準備走了。

卻走不成。

我稍稍睜大眼睛。

“你的袋子還是先讓我們拿回去好了──原本是這樣想的,但是,似乎發生了不得不改變計劃的事,咲。”赤司在那些人的後面出現,一手按上其中一個人的肩膀,在那人反應過來前,將他瞬間按跪下去,“太容易離開的話,我會覺得很困擾的。”

赤、赤司家裏是小少爺吧餵。我看著他將那四個人都打跪下,表情淡漠,甚至都沒有臟到他的手,輕松得很。我抽了抽嘴角。

──日本的青少年都是打架高手嗎。

“赤司征十郎!你!”那些人叫出了赤司的名字。

所以他們是沖著洛山來的。怪不得這就跟上了我,也是踩到赤司的底線。

──地獄的門票已經預備好。

赤司踢了他們的膝蓋後窩,讓他們痛到起不來,再一腳踩在他們的背上,神色冷漠地用力,幾乎讓人聽到骨頭斷掉的聲音。

“我說你們,”我蹲在那些人的面前,“不要做多餘的事,否則不要說是籃協,我會去找你們的學校、父母親戚、報警、找記者,務求將你們弄到十年之內不得安寧。聽到了沒。”我伸手找出他們的錢包,用手機拍下了他們的證件,增加恐嚇的可信性。

不能傳出運動員打架的事。

赤司都明白,所以耐心地等待我做好這些事,很配合地用武力和表情將他們壓到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,下手也很有分寸。我收好東西,舉著染血的美工刀,伸手給赤司──蹲下後不扶著東西就站不起來了。他會意地拉起我,將我帶到他的身旁,然後踩住其中一個人的頭。

“道歉。”他說。

將人嚇成這個樣子,他竟然還記得要道歉這件事。

赤司少年黑色多時的背景,突然在我的眼中亮了起來。

──哈利路亞。

帶著我走出了幾步後,赤司面無表情地將我染著血的美工刀拿過,丟了──丟以前先將指紋抹去──再將他的外套脫下,套在我的身上,然後接過我的袋子。

“走吧。”他說。

何等的,光芒萬丈。

我伸出兩只手指拉住他的運動褲,“殿下,收了我吧。”

“……”赤司背對著我,似乎非常不想跟我說話。

“抱歉,蠢習慣了,我不是想說這句。我是說,謝謝。”

“……”

於是我拉住沒肯將臉轉過來的赤司,望著他的背影,我們一前一後慢慢地向馬路方向走。是打得過分了,理智地說,雖然那些人的目的令人作惡,但到底沒做出甚麽,未遂是可以輕判的,更不要說,我們沒人是法官,誰都沒有動手審判他人的權力。

我轉開了臉,望著開始暗下的天色,還有在身邊經過的人群。

可老實說,感情上我覺得很爽。要是我的武力值許可,而被這樣對待的人是我的朋友,我也不擔保我會做得比他輕,赤司下手也的確是有分寸。對待色狼,情況許可當然是用揍的,會突然對此產生懷疑,只是因為這個人是我一直反感用武力的赤司,還有他那套跪和踩頭的惡趣味動作,恍惚將人的尊嚴都踩在了腳底下。

我撇開臉。

我有做錯的地方,揪衣領甚麽的要改啊啊。矣。不對,我的人生目標是要憋屈人,為什麽我現在又要重新學習憋屈自己?

──去你的赤司征十郎,我的思維又跑了。

“殿下。”

“……”他堅持只留我一個背影。

“你又鄙視我。”我抽了抽嘴角,“至少剛才我有將自己保護好,沒辦法讓他們跪不是我的錯。”

“認識自己的短處,對你來說不是壞事。如果你是在想,要是自己的腳沒受傷就可以將他們趕走,我會對你很失望。”赤司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,比以前略沈的聲線不改清朗之感,“就算是以前,我也不認為你做得到,你並沒有武術方面的背景。過分沈迷過往,會讓你變得弱。”

“我是有一瞬間這樣想過,”怎會不想踹人,就算是逃跑,都好啊,“但我知道。”我笑了笑,“我在想的是另一件事。赤司,我剛才沒有反感你打人,還覺得你發光了。暴力是不對的,但我自己也沒少動手。”

“這只是很自然的事。對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,非常自然。”

“我不是說認同你。”要分情況啊操,你用這種方式回學校欺負小朋友是怎麽回事。

“你只要服從就可以了。”

──你以為這是女仆PLAY嗎。

“去死。下手還是太重。”

“但是,咲,你看得很開心。”

我將眼珠憔悴地撇向一旁,“想做和能做,兩者是不等同的,蠢材。算了,我不是沒神經。”就不廢話了,“謝謝。”

“不用客氣。咲,你有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?”

“殺了帝光校長和三好賴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沒開玩笑。”我是認真的。我半握起拳頭掩在嘴邊,打了個呵欠,“你讓我反省了一下,但是有些事沒變。”因為妥協而不再做甚麽去報覆,對方也不會在意我的想法,但我還是絕對不能夠原諒他們,大概會恨上他們一輩子的。嘛,是自找不愉快,可這是關於我自己本身的問題,與人無關。我的而且確憎恨著他們。

“你的確是在行為上太過自我中心,完全不理會別人的目光。比如說,校服,要如何穿都只是隨你自己的心情,沒考慮過其他人的觀感。坐姿和其他舉止也是,你不是不懂,而是、不,不如說是正正因為知道正確的方式,反而刻意不去做,似乎不做這些就可以守住你的甚麽,但是,實際上這些外在的禮節是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質,害怕它們而不做只會令你變弱。承認它們而同時守得住你自己的原則,這才是真正的實力。打破規則和逃避規則,是兩回事。咲,你太固執了。”

我楞了一下。我在赤司的眼中是這樣的嗎。

──而且你真好意思說我固執。

我捂住嘴大笑起來。赤司停下腳步轉頭看我,我失笑著搖頭,擺手,“不,沒事。你的話讓我想通了些事情,但不是這樣的。我說,被領帶束著你會覺得舒服?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這是真實的感覺,不單是刻意回避甚麽。我突然想變得漂亮整齊,那就是我喜歡了,束和沒束都是我的真實感覺。如果過分壓抑,用你的話來說,那也是弱的表現。”我挑挑眉,“我覺得強是可以拒絕不喜歡的事,怎麽看?”

“我認為接受不喜歡的事情也是強大的表現。”

完全是兩套邏輯。我笑得更厲害。有意思。

“咲,別誤會,我不是否定你的意思。思維本來就不只有一套,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思想,你我亦不例外,也是你的自由。能做到現在這一步,本來就是你有能力,自身不會發光的話,別人再如何幫你擦亮也是無法使之發光。但是,你的還有錯處,而我在改進的同時,是不可能出錯的。”

“……”何等自我中心和偏執的發言。我抽了一下嘴角,“本來還想說你今天有點帥,但最後一句破壞形象了。”

“……”赤司低頭望著我仍然在扯他運動褲的手,似乎在說破壞他形象的人是我。

我忍了一下笑,道:“每個人的身邊都應該要有一群破壞形象的人,人生才算是完滿。”

他的眼睛擡起,望著我,面無表情。少年,說不要只會讓人愈想要啊,原本打算松手的我,決定拉緊。赤司思考了一陣子,然後將他的衣服下擺遞給我。

──這是甚麽奇怪的發展。

我將那兩只手指轉移陣地,扯上他的衣尾。我知道運動褲都是橡皮圈褲頭,所以,他這是怕褲子會被扯掉嗎。

對不起,我笑了。

我噗一聲笑了出來,赤司轉開頭,繼續沈默地走著。

走著走著,我看見洛山的旅游巴還在,其他人一臉困意、一臉不耐,但還是等在這了。走上車,我為遲來而道歉,再和他們一起回洛山。後來,每次比賽後我都是跟他們一起走,賽前也是一起來。慢吞吞地走著放殺氣的洛山高校,也算是聯高比賽中的一道風景……吧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與正文完.全無關聯、傷亡和節操無上下限、更新無定時的暗黑小(?)劇場又來了……我好像停不下來……今天的題目:因為被見到了而顫抖的鴨──不知道作者我叫甚麽名字的,請將臉伸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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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劇場三

咲良收好東西,舉著染血的美工刀,伸手給赤司,赤司用力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。

“向我的女人道歉。”赤司說。

“!”混混少年們。他們就知道!跟在隊長身後的可愛經理甚麽的一定不.單.純!

“!!”咲良。她睜大眼睛望他,甚麽啊,難、難道……她在赤司的沈默註視下倒退一步,卻腳下一個不穩就要摔,被赤司一手拉回來,另一手圍在她的腰上固定好。咲良沒察覺(是的,沒察覺,她的腦回路和上個劇場一樣又爆了)到赤司的手放在哪,只知道震驚地望著赤司。

──所以洛山的各位都是赤司的男人嗎!

──其實咲良要這樣理解也沒錯。

“……”內心的俺赤,完全沒有出來的意願。不,他一點都不想出來望著學姐的蠢樣。學姐過分單純要怎麽破。她難道以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三番四次地伸手,會是連最基本的好感都沒有嗎。

被作者YY過度的仆赤,居高臨下地望著腳下的混混們,另一手抱著咲不松手。手段和過程都不重要,結果是抱到就好。阿仆的手,在咲良的腰上蹭了蹭,像是她真的就是他的一樣。俺赤透過阿仆的目光,四下掃了掃,想通了。原來阿仆的作用在此。也罷,雖然不是沒有其他解決方法,但不要臉的事讓阿仆去做,似乎也不是太壞的結果,就姑且讓他試一試吧,學姐的反應,也是相當有趣的呢。

在場的“男人”沒一個察覺到,高橋咲良不是女漢子,更不是沒神經。她只是,沒.將.你.們.當.男.人.呢.屁.孩。

“阿征。”回家(洛山)的路上,被赤司攬著肩走的咲良,側了一下頭,許是到底受到驚嚇的緣故,聲音意外地軟軟的。

“嗯?”仆赤側頭望著咲,眼角眉梢難得地稍稍柔和下來。

“!!!!”趴在旅游車玻璃上圍觀正向這邊走來的隊長和經理,洛山的男人盡皆張大了眼睛。

“謝謝。”

“……不用客氣。”赤司開始考慮起將旅游車上的男人全部捏爆的可能性。他不介意被看見他對咲的不同,也不在意被咲打巴掌(好吧其實是在意),但讓人圍觀耳光就太不愉悅了。於是,在下一秒鐘,赤司將咲帶離行人道拐進小巷,順道揚手給司機手勢,要旅游巴和男人們先走。

“哈?”被拉進小巷的咲良莫名其妙地望著赤司。

──還沒察覺到你非禮她呢,想太多了,打巴掌甚麽的。

“想打的話,可以。”既然最終結果是不可改變,赤司選擇再次將手擱在咲良的腰上。腰側是剛好微微的陷進,似乎人一生下來就是異常地適合相互擁抱。滿意手下的觸感,仆赤收緊手臂,更靠近咲,嗅到了咲身上沐浴露的清香,以及發尾間女生常用類發膠中故意添加的水果甜香。

“……”望著高她三厘米的男生,近距離地望著他的輪廓,比她印象中的似乎還要清秀得多。在他們靠近到聽到彼此的呼吸時,咲突然意識到了甚麽。

啪!

“……”赤司淡定地捂著臉,面無表情地望著一臉“毛啊!”的咲。他一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的了,沒必要驚訝。倒不如說,他驚訝的是咲的手勁。

──以後對她的安全可以放心一點了呢。

內心的阿俺背過了身,用後腦勺背對著阿仆的視角。

──其實阿俺想說GOOD JOB。

“去死!”咲跳腳地離開赤司幾米遠。

她的臉頰意外地紅潤了起來。

其實意外地好逗。

於是,不容許他的女人(?)反抗的赤司,伸手將咲拉回來從後抱住。咲瞇瞇眼睛,一手肘用盡吃奶的勁頂向赤司的胃部。

“……”他面無表情地松開咲,捂著胃。胃痛。

高橋咲良轉過身來,雙手抱著赤司的頭,晃,使勁地晃。

“我操你媽的給我從小劇場裏出.去!姐我快被玩壞了啊餵,給我清醒一點!切,我再崩潰都不可能這麽沒用軟弱!英雄救美,有沒有再老套一點啊啊啊。上集還敢說我崩潰到被你占便宜啊餵!”

俺赤閉上眼睛,不再去看外間的事。

蠢材。

同出自作者之手的小劇場,不可能和它(?)的思路完全分開。

俺赤稍稍屈了屈十指,剛才阿仆抱著學姐的觸感恍惚還留在指腹間。他並沒有愚蠢到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麽。

──雖然他並不想明白為什麽內心世界的他,卷叔沒讓他穿衣服。

我覺得──對,是我阿鴨──我覺得,我還是趁兩(?)個人忙著的時候先撤會更好。

小(?)劇場三之阿征借鴨手非禮學姐事件簿.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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